左起:潘潔、沈道初、王德滋、何平、丁承憼、姚平在匡亞明老校長塑像前
何平簡介
何平,1926年10月出生,江蘇省東台市人。1943年9月在東台“四聯中”加入中國共産黨,為中共“四聯中”地下支部黨員。曾任蘇中一分區政治部調研組員,如臯獨立團連隊黨支部書記、副指導員,一分區指導員;東台縣榮管科科長,泰州專屬榮管局副局長,江蘇省财政廳人事處處長。1960年1月抽調至中國人民大學中共黨史系學習二年,畢業後分配至bevictor伟德官网,曆任曆史系、化學系黨總支書記,校黨委組織部副部長兼人事處處長和學生處處長,校黨委常委、黨委和校長兩辦主任,校革委會副主任。“文革”後,調南京中醫學院,任副院長、副書記,南京中醫藥大學黨委書記等職。1988年離休,2020年6月5日去世。是中華眼庫協會會員,南京紅十字會“遺體捐獻志願者”,二等革命傷殘軍人。
工作日記: 2015年2月某個下午:
何平書記
下午,原準備到鼓樓醫院看望一位生病的老師。
約好幾位同事下午3:00從辦公室出發。
中午在辦公室看報紙。放寒假了,幾天不來,報紙倒有一大堆。
2點多,桌上的電話鈴響了,以為是下午拟一同前往鼓樓醫院的同事,卻是姚平老師。
姚平老師原在中美中心工作,人很開朗,退休後一直參加學校的老年演唱團,她打電話,會有什麼事呢?
姚平老師說:“開黨代會,看到你坐在我的前一排,别人告訴我,你是曆史系的書記。”
我說:“姚老師,您客氣。”等姚老師說下去。
姚老師說:“我是何平的愛人。”
“何平?”我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但一時想不起何平是誰?而且,她是何平老師愛人,與曆史系又有什麼關系呢?
姚平老師大概是希望我記起什麼,但我還是沒有反應。
姚平老師說:“何平同志最近住院,身體倒沒有什麼大礙,1926年生的,90歲啦,我最近在幫他整理一些文章,可是,他的照片隻有一兩張,看到曆史系110年系慶的時候,出過一本《桃李芬芳》的相冊,上面有他,但照片不清楚,我給沈學善老師打電話,他說照片是他提供的,沒有還他,我想問,原照片是否還在系裡?“
我還在納悶。姚平老師終于忍不住了,說:”何平同志原在省财政廳人事處當處長,61年到南大曆史系當書記,那時,韓儒林做系主任,後來,匡老在的時候,何平同志到校組織部做副部長,後又到化學系工作一兩年,再到黨辦校辦工作,110年系慶的時候,你們怎麼不給他一本《桃李芬芳》?“
姚老師一口氣說了出來,我在電話裡應着,心裡已慚愧不已,知道當時的工作有很多疏漏。我解釋說:”這真是個疏忽,當時我們隻是在開會的會場為到校的系友發了一下,不過還有,要麼我下午來看看何老師,給您帶一本過來?“
姚老師當然高興,告訴我何平老師住在省級機關醫院16樓。何平老師是離休幹部。
下午,去鼓樓醫院慰問過生病的老師,我們即到省級機關醫院看望何平老師。路上,我問一同前往的幾個同事,是否知道何平,都不知道。我說:”何平老師61年到63年在曆史系做總支書記,那時,韓儒林做系主任,你們翻翻那個相冊。“大家翻翻相冊,方知道,這是真的。
到了省級機關醫院16樓,護士把我們帶到一個小會議室,姚平老師熱情迎接我們,桌上攤着正在整理的書稿和照片。姚平老師給我們讓座,但房間卻不見何平老師。我問:”何老師呢?“
姚平老師立即帶我們到病房。何平老師非常消瘦,鼻子上還插着管子。有兩個人正幫何老師更換衣服。
姚平老師大聲給何平老師介紹說:”曆史系領導看你來啦,這是孫書記,這是張院長。“介紹其他兩位時,姚老師叫不上名字,我說:”一個是工會于主席,一個是辦公室胡主任。“
何平老師盡管沒有力氣說話,但心裡都很清楚。我告訴何老師:”何老師,您是曆史系的前輩,給您彙報,曆史系今年改院啦,叫bevictor伟德官网。“
”bevictor伟德官网。“何平老師聲音很弱,重複了一遍,我聽得很真切。
我說:“對的,bevictor伟德官网。今年8月,bevictor伟德官网就搬遷到仙林新校區啦,在那裡蓋了一萬平米的房子。”
何平老師臉上微微露出笑容,輕聲說:“好,好。”
我把《桃李芬芳》那本相冊遞給姚老師,姚老師翻到61年那張照片,對何平老師說:“第二排第二個就是你,第一個是茅家琦。”何平老師身子不能動,嘴裡輕輕“哦”着。
我們不能打擾何老師太久。準備告辭。姚老師送我們出來。在走廊上說:“謝謝你們。”
我已很慚愧,故意岔開話題問:“姚老師,您七十幾啦?”
姚老師笑着說:“我和沈學善一樣大,八十三啦!”
真是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姚平老師說:“我是南大老年合唱團團長呢。我還搞了一個剪報,也好幾年了,給老同志看。老同志眼睛不好,我就把有意思的内容剪下來,放大,給老同志看。還有幾個學生做義工幫忙的,曆史系就有四個本科生,還有一個研究生呢!”
姚平老師看上去,真像七十歲左右的人,腿腳輕便,思維敏捷,談笑風生。
出了醫院,看到馬路兩旁的樹木,光秃秃的,依舊是隆冬的景象。但我知道,立春已過,新的生機已經蓄勢待發。我在想,人啊,與老者交流,會去掉許多虛榮和浮躁,知道人生的要義在哪裡。再想,對社會有一種奉獻感,存在感,所謂日行一善,是否才是養生長壽的真谛所在呢?沈學善老師也是這樣,83歲了,每周還到鼓樓醫院為患者義務彈一次鋼琴呢!我叮囑其他同事,開學後,我們應該組織學生,對曆史系的老者做些訪談,不能讓為南大曆史系的發展做出過貢獻的人,消失在我們的疏忽與忙碌之中,應将許多珍貴的曆史,記下來,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