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中國社會科學報》2014年8月4日629期
日本民族有很多優點,比如勤奮好學、遵守秩序、愛護衛生等,但它也是一個矛盾的民族,有着讓人琢磨不透的個性。
這種矛盾性在1936年少壯派軍人發動的“二二六事變”中表現得非常充分:一群荷槍實彈的軍人沖進首相和大臣的官邸,槍殺男主人後,領頭軍官卻向哭泣的女主人鞠躬緻歉,然後才離去。這種古怪态度還反映在日本對戰争罪責的認識上。德、日、意三國作為二戰法西斯國家,曾給人類造成巨大的戰争創傷,但戰後對戰争罪責的認識卻各不相同:有的徹底清算法西斯罪行,向受害者認罪,走和平之路,比如德國;有的千方百計為侵略戰争辯護,大做翻案文章,比如日本。右翼政客石原慎太郎編劇拍攝的電影《吾為君亡》在日本頗受歡迎,裡面赤裸裸地将二戰末期用飛機撞軍艦的“神風”特攻隊當作英雄來歌頌。還有政客參拜靖國神社,頻繁“見鬼”,為戰犯招魂;改寫教科書,肆意篡改曆史,美化侵略戰争,否認南京大屠殺;無視釣魚島主權屬于中國的事實,非法竊取中國領土。種種事實說明,日本是一個不肯服罪的國家,對過去的追憶使它陷入病态的夢幻之中,而這一頑疾的病根又在哪裡?
特定的地理、曆史環境造就了日本獨特的國民性。當然這有其衆所周知的優點,但同時也存在許多不足,比如民族心理的狹隘。在日本人心目中,日本“乃日所出之國”,是“天地間最初生出之國”,“為世界之根本”。這種自大心理與其生存的環境有一定關系。作為一個島國,日本生存空間相對狹小,而在古代交通條件不太便利的情況下,身居海島對外界情形了解不多,導緻一種至尊至上飄飄然的心理感受。另外島國環境使其民族具有單一性,有着單一的民族結構、語言文字、民族文化,故而民族認同感、文化歸屬感很強,這也容易産生自命不凡、唯我獨尊的心态。從井底看世界,自認是老大,但一旦從井底走出發現世界如此之大時,急劇的反差使之産生了嚴重的心理失衡。要改變這大小懸殊的格局,就不惜動用武力,從近鄰開刀是實現其目标的第一步,朝鮮和中國成為最早的受害者。
在文化觀上也折射出這種狹隘的民族心理。中國的盛唐文明在日本曾廣為傳播,促進了日本社會的進步和發展,但在二戰時的日本教科書上卻成了:“自天武天皇時起,我國向唐派出遣唐使,以示國威。”日本發動的侵略戰争給亞洲人民帶來極大的災難,而在當時的教科書中卻說:“日本今天的所作所為正是拯救他們脫離苦海。”直至今日,有些日本政客還堅持這種“解放亞洲論”的荒謬戰争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