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和婷是大學同窗好友，學的是信息應用專業。雖說一個在城裡長大，一個在農村長大，兩人個性都挺強，但碰在一起，卻是很投緣的朋友。兩人長相說不上多麼漂亮，但一般說來，都還屬于比較有味道的那種女人。
所不同的是，雯的鼻梁稍微低一些，婷呢，皮膚微黑，誰能完美無缺呢？但兩人個子都過了1.6米，胖瘦适中，外表絕對不會有人說三道四。
自從中國第一“人造美女”郝璐璐的事見了報，雯就有了想法：“人家醜小鴨變成了白天鵝，我隆個鼻子，自己不是更加完美？”一般說來，這種事是不好意思給别人說的，越保密越好，但對于婷，她沒有秘密。
婷說：“有必要嗎？相貌是父母所賜，回家父母都不認識了，再漂亮，父母和朋友見了，像換了個人，哪多難受？”
雯說：“亞裡士多德說的，美是比任何語言都有用的推薦信。這種投資，對求職幫助可大了，用人單位招聘，哪個不喜歡漂亮的？”
婷說：“城裡人有錢，想試就試吧。”
說的是笑話，說完也就算了。
過了年，日曆一天天地翻着，老是在招聘會上碰壁的雯和婷，心情一天比一天沉重。
一天，雯在網上看到，上海一家大公司招人，就告訴了婷。婷說：“我們去試試。”兩人在網上投了簡曆。但去的時候，雯卻變了卦。婷說：“其實你的條件比我好，應該去的。”雯灰灰地說：“去也白去，上海單位的要求會更高。”
最後，婷一個人去了。
面試在一個大會議室進行，初選淘汰比較粗，二十幾個學生被分成4組，每組占居一個牆角，由一個面試官提問。隻要面試官感覺不好，或面試答不上一個提問，就會像馬東主持“挑戰主持人”一樣，被毫不客氣地贈送上一句：“你可以走了。”
婷被和5個男生分到一組。她走到面試官面前，準備坐下，面試官卻對她說：“你可以走了。”
婷以為自己聽錯了。面試官似乎看都沒有看過自己一眼，一個問題都沒有問，怎麼就會宣布這樣的結果呢？在南京參加面試，盡管結果一樣，但人家總要問上幾個問題呀。難道正像雯所說的，上海的單位要求更高？還是由于自己的相貌過于普通？但公司怎麼能以貌取人呢？她想了想，既然遠道而來，就絕不能這樣離開！
婷在凳子上坐了下來，像參加面試的男生一樣，盡管臉有點發熱。
5個男生被一個個面試完了，居然都得到同樣的結果：“你可以走了”。
就剩下婷一個人。面試官這才對她說：“不是給你說過了嗎？你為什麼不走？”
也許是“無欲則剛”，婷連珠炮似地說：“你不了解我，怎麼能這樣讓我走呢？我想我應該給你一個了解我的機會。第一，我以前很仰慕貴公司，因為貴公司有很好的企業文化，所以我從南京趕來參加這次面試。我得到這樣的結果，很想知道原因，否則我真叫白來一趟。第二，我認為你的态度對一個面試者來說不夠友好。我今天參加面試，明天或許會成為你的同事；如果不能成為同事，也許以後會成為貴公司潛的客戶。可是你今天用這樣的态度對待我，以後我成不了你的同事，也許更不會成為你的客戶。第三，……”
面試官微笑了。他說，這次我們招聘的是銷售員，如何面對挫折是銷售人員必須經過的一道考驗。因為在未來的工作中，你會面對無窮無盡的拒絕和白眼，人家的态度可能比我還要壞。如果你連面試的冷臉都無法面對，那你将來如何面對更大的困難呢？
婷過關了。接着婷又經過了兩輪面試，最後見到了公司老總。老總說：“對你的表現感到滿意，但你還是做不了銷售員的工作。因為我們銷售的産品是通訊設備，銷售員常常需要戶外作業，這種工作并不适合女孩。”停了一下，老總說：“我希望你能成為我的秘書，同意嗎？”
婷愉快地接受了這份工作。
從上海回來，婷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當面告訴雯這個結果，讓雯收獲一份驚喜。但雯回家休息去了。雯還是做了隆鼻手術，花費一萬多元。三個月以後的雯，一定會成了漂亮的“小天鵝”，但擁有一份好工作，目前仍然隻是一份美好的期待。
而婷，已經邁出了這一步。盡管她的皮膚依然幽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