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住手掌上的餘晖:南大曆史系暑期社會實踐側記

來源:bevictor伟德官网發布時間:2012-10-14 05:12:41訪問量:584

留住手掌上的餘晖

 

——bevictor伟德官网暑期社會實踐“手掌上的金陵:南京老行當老手藝調研”團隊側記

 

撰稿人:郝春陽、武黎嵩

 

 

2012年的夏天,對于大多數南京人來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季節。然而,“手掌上的金陵”團隊的隊員們卻實實在在地體驗到了苦夏的滋味,不僅是因為炎熱的天氣,更是由于我們在尋訪南京老藝人、老行當從業者的過程中第一次近距離的認識到民間老工藝的艱難求存與非物質文化遺産保護的刻不容緩。

作為承載民間深厚記憶的老工藝,曾有極其過輝煌的過去。但我們又不得不痛心的承認,這些帶有鮮明地方特色的民間老工藝面對市場經濟和現代化大潮的沖擊正逐漸的走向衰亡。民間手工技藝的神秘性與封閉性,固然使手工業者的技藝不緻外流而相對純粹,但同時又桎梏了其自身的發展。那燦爛鮮活的曆史面容早已如煙般逝去,同着它們的傳承人淹沒在金陵帝王洲。我們所能做的也僅僅是在曆史的長河中尋找吉光片羽,做一份忠實的記錄,為後來者還原昔日的錦繡華年。2012年的苦夏,或許是那麼一個承前啟後的夏天?

面對種類衆多的民間老工藝,我們選取了南京絨花、南京鐘、折扇、空竹等十四種極具代表性的金陵老工藝老行當作為研究對象,6組24名成員在南京、上海等地展開調研。我們按照其發展及運營的不同狀況,大體将研究對象分為三大類:

第一類、絨花、南京鐘等已經進入博物館展出的工藝,即手工藝品的博物館模式。此類工藝大多制作複雜成本太高,對手工業者技藝要求較高培養時間長,而昔日奢侈品,受衆面較小,且具有明顯時代特征。如南京鐘這種技藝複雜成本高的行當,經曆社會變動,瞬間失去了生存空間。今時今日,它們都隻能作為化石安詳地在博物館中等人憑吊,複活之路極為艱難。

第二類、如箍桶、竹篾等不久或即将被廉價的工業産品所取代的行當,稱之為工業化下的替代模式。此類技藝從業者多處于社會底層,曾為人們生活提供着便利。但是卻被廉價的工業品所取代,盡管它們更加環保。

第三類、包括寶慶銀樓、金陵折扇在内的已成功轉型進行商業化生産的工藝,即手工藝品的現代商業化模式。這些工藝的轉型方式、轉型過程不盡相同,但都成功的立足發展。1984 年寶慶銀樓在國内同行業第一個恢複了老字号招牌,實施品牌戰略,創新管理模式,引進國外先進技術設備,從生産型轉向生産經營型。既保持了傳統工藝,又有創新,飽含時代氣息。走出了傳統手工藝品的現代化路徑。

 

 

我們給大家講述一個曲高和寡的故事。

南京鐘作為中國人自己發明并創制的第一款現代機械時鐘,曾經獲得全世界的認可和贊譽,同時又是南京市首批非物質文化遺産,曾于1915年在美國舊金山獲得“太平洋萬國巴拿馬博覽會”金獎。但在不到100年後的今天,這曾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工藝已鮮為人知,也已後繼無人。

南京鐘大緻起源于17世紀末(即康熙中後期),但這隻是文獻匮乏條件下的推測。典型的南京鐘有三大特色:一是外觀精細秀美,極具中國特色;二是南京鐘均由純手工打造、獨一無二,其家庭作坊的生産形式中又有早期的“标準化”生産雛形;三是南京鐘機芯構造為中國人獨創,其運行原理區别于西洋鐘表。南京鐘雍容華貴,外殼多為紅木制造,機芯外殼為精巧的細工雕,連邊緣面框上都加以極為細微的雕刻;底座亦造型秀美,紋飾多變。有些甚至用奢美的象牙、螺钿鑲嵌,考究至極。此外,南京鐘的鎏金銅闆鐘面也極具特色,制作考究,要經過手工打磨、描圖、錾剔、再打磨、貼金、瑪瑙揉碾、炭火燒結等過程。定制者可根據需要定做不同的圖飾,所以南京鐘的鎏金銅面紋飾多變,體現了手工藝品的獨一無二和制作者的創造天才。

現存的南京鐘大多藏于民間收藏者手中,其中以是南京的陳仲仁先生和上海的劉國鼎先生最為著名。但遺憾的是我們已經很難尋找到能夠完整地掌握此項技藝的藝人。

 

 

 

老行當的衰落從某種意義上講是伴随着一種傳統的生活方式退出曆史舞台。

現代化和市場經濟的飛速崛起,使長時期以來引以為榮的老字号和老手藝面臨着兩種前途、兩種命運:生與死的抉擇。手工業的特點注定其不機器化大生産,在工業社會何以容身?其自身精雕細琢工藝水準,既吸引了人們的眼球,又阻礙了自身轉型。曾經的工藝美術業的國營體制,在計劃經濟崩解的時候,也險些給老行當帶來滅頂之災。老工藝的保護傳承應該走上一條什麼樣的道路,我們都在探索着。

路邊的荒草死而又生,做着點綴或者消解……回望曆史,人們總想于細微之處做些憑吊,可有些事物在産生,有些事物卻在消亡,來不及品味,就已化作雲煙而去。

承載傳統技藝的民間藝人,是否該有一部《手掌上的中國》記憶那漸行漸遠的孤獨背影呢?也許,他們的遠去并不孤獨,因為有太多同樣湮沒的事物随行。沒有誰會無感于活化石的痛楚,當然也許沒有誰能阻止曆史的洪流,在功利浮躁的社會,慢工出細活意味着必死,然而這份浸透淚水的記錄和老南京的光影聲色,需要我們止步凝視,更需要我們潛心思索……

我們生在這片熱土,理應感懷這些曾經的美好。面對無限的消逝,于是在2012年的夏天,我們決定為那民間藝人執着的堅守,為古老藝術的保護作一份還算忠實的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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